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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雪上项目苦撑苦守 27岁元老月薪与保姆相当

    第12届全国冬运会雪上项目在吉林北大壶举行,记者这几天在雪地中奔波采访。零下二十度左右的寒天,冻得人直打抖,而“80后”、“90后”年轻选手们的激情却令人心热。
    关注他们的人或许太少。这是年轻人追求个性、崇尚自由的网络时代,他们却在雪地上拼搏、坚守。他们身上有很强的时代感,说话不呆板,思维也很活跃。他们的脸上有乐观、坚强,更有纠结、茫然、无奈的丰富表情。在个人生活中,他们亮丽帅气,穿戴讲究,自我设计很多;在雪地上他们却是威武的战士、拼搏的勇者。
    太好了!骨没断我还可以拼!
    7日中午,记者在吉林市中心医院现场经历了两次“施救”采访。第一位从滑雪场急送来伤者是长春队16岁的姑娘路月。在担架上,伤腿痛得她直叫。她在雪场上为帮助别人而发生事故,右膝髌骨脱位、骨折,十字韧带撕裂。她庆幸地说,好在没有比赛了。她在此前获得了一枚铜牌,中心的骨科主任栾大夫评价说,她术后能恢复好的可能性仅有一半,领队听到介绍后低下了头。
    第二位抬进医院的是抚顺队男子单板滑雪U型场地选手黄世英,他在热身时意外受伤。当他得知自己受伤的腰没骨折时一脸苦笑:“太好了!我的骨没断我还可以拼!”这位选手今年仅21岁。
    高山滑雪选手宋坤参加了4届全国冬运会,前三届都因伤没取得好成绩,这一届成绩在前八,她满意地说:“我最后是拼下场,而不是伤退失败下场,我知足了。”
    苦守:孩儿们习惯了冰天雪地里的冷清
    北大壶是我国著名的滑雪场。雪道这一端,人气很旺,节日中,人们开着车,全家老小来滑雪,或坐在阳光房里喝着咖啡,享受着冬季休闲的乐趣。
    雪场另一端的赛道上,却无人喝彩,形成冷热反差。冬运会赛场到市里有往返公交班车,开公交的张志国师傅拉不着观众,每天多是“裸奔”。
    国家冬季两项男队教练苏培山感慨地说:“俄罗斯一个俱乐部注册的就有3000多人,中国练这个项目的男女选手加起来还不足一百人。国外,雪上项目多热闹呀,上万人涌到雪场看比赛,而我们只能自己“卡拉OK”。我们的选手,多需要有人来为他们加油呀!好在孩儿们习惯了冰天雪地里的冷清。”
    新疆队单板滑雪U型场地教练付伟对记者说,选手都是十来岁的孩子,喜欢热闹、爱交流。在高山上练项目,非常枯燥,天天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能见到家人,对孩子们来说多单调、多难受呀。他们会很烦,想发泄,爱发脾气。我们的选手真的很苦,他们违纪的时候,真不忍心处理他们。
    苦撑:“这么苦的活儿,谁愿意来?”
    高山滑雪项目通化队选手宋坤是一个大姑娘,今年27岁,说起比赛结束就退队,她坐在餐厅里当着记者的面就哭了:“我是为自己掉泪,这么苦的差事,我居然干了10多年。要走了,去另找门路生活,真舍不得呀……”算上这届,她参加了4届冬运会。
    她讲着自己的私人生活:“女队员,交流最多的是护肤。毕竟,我们要进入社会,要找对象,高山紫外线太强,每一次训练,我的脸上至少要上四五个‘程序’,层层保护,回房间我要检查脸上情况。这对普通人来说,不是事情,这对我们来说就是一个大问题了。稍不注意,就变成了又粗又黑的脸。”她很得意地说,“我护脸有功,多白净”。说到此,餐桌上围在一起的姑娘们都哈哈的大笑了,记者也乐了。
    记者在冬季两项决赛的冲刺点上看到,选手踏线后,个个都是悲壮地倒地,没有保护动作,让人很震撼,也不理解。名将张成烨道出了原因,比赛到了最后分阶段,脉搏心跳已达到每分钟一百八、九十的极限,而且要持续相当一个时间,此时非常难受,痛苦,甚至有生不如死的感觉。到终点人就崩了。国外选手比赛时,家人陪着,要调理很长时间,而我们的选手一年在外训练,过年都没有假期,做选手总是经历这样孤独的生活,远离城市、远离亲人、远离朋友。
    宋坤告诉记者说,我一个月的收入与北京的一个小保姆的钱相差不大,我们那一些小队员一个月发到手上仅几百元,待遇有限,多少人进来了,又出去了。中国雪上运动项目要出成绩,靠什么呀?这么苦的活儿,谁愿意来做呀?”
    少关注,缺喝彩,中国雪上项目十分“冷”。听选手们讲自己,说别人,总会让记者掩面而思,心潮难平。有一种恋情叫“苦恋”,雪上项目的“80后”、“90后”的孩儿们,正为这种“痴情”而献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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