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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特警登顶珠峰:举国旗,唱《歌唱祖国》

5月16日7时37分,44岁的上海特警刘昊成功登顶珠穆朗玛峰。站在世界之巅,零下30摄氏度,他脱下了厚重的登山服装,露出深蓝色特警制服,缓缓举起国旗。立正,敬礼。趁着不多的时间,刘昊还轻声唱了一遍《歌唱祖国》。“站在山顶的时间很有限,只想做最重要的事情。”

“攀登珠穆朗玛峰其实把我的职业和爱好融合在一起,也是提高技能水平的过程。”

25年前,刘昊从警校毕业,成为一名公安特警。如今,刘昊是上海市公安局特警总队战训支队的教官。而在特警的职业身份之外,他还是一名登山爱好者。“我是一个特警教官,负责攀岩、索降、急救这些带有极限性质的项目。”“攀登珠峰是极限中的极限。作为一名特警教官,如果不真正体验一次攀爬世界最高峰的感觉,那是有遗憾的。”

4月7日,在单位的支持下,刘昊自费前往西藏拉萨,准备完成自己准备了十几年的攀登珠穆朗玛峰计划。

从西藏到日喀则,再到海拔5200米的珠峰大本营,随后登陆5800米的高地,再爬上6400米的营地——刘昊跟随国内最专业的登山训练机构一起挑战珠峰。“一步步往上走,每到一个位置,都要停下来进行专门的适应性拉练。”在6400米这一道“坎”,一些经验丰富的登山爱好者也败下阵来。再往上走,刘昊用“一点点推”来形容这个过程。超过7500米时,刘昊和同行者必须使用氧气:“这已经是正常人类的极限了。”看到近在咫尺撒满金色阳光的珠峰之巅时,刘昊和同行者必须手脚并用地攀上顶峰。

历时将近45天,从训练到攀登,刘昊最终成功攻顶珠峰。


攀爬珠峰过程中几乎“每天都有危险” 睡觉都会被憋醒

攀登珠峰曾遭遇哪些危险?刘昊一时说不上来。身处珠峰,连呼吸都暗藏危险。

“在这样的高海拔地区,首先面临的问题就是缺氧。”珠峰上的空气含氧量只有上海这样的低海拔城市的1/3甚至更低,并随着海拔升高逐渐稀薄,连走路都很困难。一开始,刘昊晚上睡觉都很困难,将睡未睡时会被猛然憋醒——因为缺氧,呼吸自然变得急促:“适当使用氧气,并且让身体逐步适应这个环境。”电话那头,刘昊在海拔5200米处“现场演示”:简单运动之后,他的声音明显变得粗重,上气不接下气。

雪峰之上,必须“步步为营”。皑皑白雪之下暗藏陷阱,沟壑裂缝被冰雪覆盖,一旦踩空就会掉落,这几乎是致命的危险。危机几乎每天都在上演。在攀爬至7000米之上时,天上飘过厚重的云,原本还阳光灿烂的山峰在一分钟内刮起暴风雪,能见度瞬间下降至三四米:“眼前看到有人影走过,但根本看不清是谁,再远就完全看不到了。

和普通登山者不同,刘昊在登山中遇到的攀岩、索降、急救等任务,也是他平日反复训练的极限类项目。他觉得这种极端环境既是挑战,也是一种训练。面对着裸露的岩壁,刘昊形容,这种感觉就像要在上海中心的外墙上执行攀爬任务。“山的高度远大于高楼,虽然有保护绳,但看到数百米的悬崖,依然会担心一失手就掉下去,需要和内心的恐惧作斗争。”

​而雪崩、落石这样令人闻之色变的危险,在刘昊看来已经“不算什么”:“几乎每天都会发生,而且随机发生。”。

曾经参加过2008年汶川地震救援的刘昊有经验:必须时刻注意声音变化,一旦听到异响不能紧张,而是立即辨别方向,预判雪崩和落石的路径,“因为雪崩和落石不是按直线走的,而是根据受力在改变方向。”

刘昊觉得,这次登顶珠峰对今后涉及到高海拔地区的任务会有极大的帮助,在高海拔缺氧环境中收集到的信息,可以帮助警队进一步改良和设计战术。“特警是一个特殊警种,需要面对很多特别情况,这种应对能力得不断磨练”。

“我的‘中国梦’又实现了一个”

刘昊是上海第一人民警察学校首届特警学员。当时他有三个选择:特警、交警、治安民警。他问老师“特警是干什么的?”老师说特警可以打枪,于是他毫不犹豫选择特警。“我至今不后悔。我喜欢挑战极限,这份工作把我的兴趣融合在了一起。我不会只把它当成一份工作,不会想着只要做好朝九晚五就好了,我想要全情投入。”

最让刘昊骄傲的是,自己的从警生涯中,几乎所有的重大任务都参加了——汶川地震救援、世博会安保……“能做一些有益于社会的事情我很骄傲”。

在珠峰顶,刘昊在特警制服外披上了印有“上海公安”字样的红色旗帜。“我穿上便装,只能代表我自己。但是我穿上了制服,举起了旗帜,就是上海公安这个群体的一员。”刘昊说,如果穿着制服做一件好事,市民群众就会夸“上海公安做了一件好事”,“披上这面旗帜,我也想向我所有守护城市安全的同事们致敬。”

在峰顶,刘昊还穿上了一件熊猫造型的连体衣,上面绣有“不忘初心”的字样。刘昊说,自己的这身“熊猫装”,就是要让攀登珠峰的人们都知道自己是个中国人,让他们看到:“又有一个中国人成功登顶了!”而衣服上的“不忘初心”,则在提醒自己,不要忘记为何要来到这里。

“登顶珠峰不会是我的终点,”刘昊说,“就像地铁乘到威宁路站,下一站就是娄山关路站,未来我还想要当维和警察……人生总要有目标,才会有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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