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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忘却的警示 “5·22”白银越野跑事件周年祭

海恩法则:

任何不安全事故都是可以预防的

每一起严重事故的背后,

有29次轻微事故,

和300起未遂先兆,

以及1000起事故隐患。



1年前的今天——2021年5月22日,一个无法被忘记的日子。越野跑和甘肃白银,以一种极其惨烈的方式被大众所知——“黄河石林百公里越野赛”,172人参赛,21人不幸罹难,其中包括众多顶尖选手,酿成体育史上最惨重的灾难事件。


图1:“5·22黄河石林越野赛”选手遇难时间、所处海拔及附近体感温度示意图


图2:“5·22黄河石林越野赛”救援路线位置示意图


图3:“5·22黄河石林越野赛”遇难选手位置示意图

当天极端天气的细节、救援者的记忆、幸存者的经历、遇难者生命最后的片段、每个人身后的故事......事后各类消息更深入地呈现事件全貌,也更加戳痛人心。

今天,让我们再次为逝者致哀。

今天,我们回忆,是为了不能忘却。在周年祭之际,回望这一年发生了什么、改变了什么。

01

天灾?人祸?

2021年5月22日,惨剧发生后,甘肃省应急、公安、体育、气象、纪委监委等组成联合调查组,并邀请中国气象局、国家体育总局和甘肃省气象、赛事组织、运动医学、预案管理等方面的专家参与,对事件展开调查。

2002年5月23日晚,国家体育总局紧急召开“全国体育系统加强赛事安全管理工作会议”,进一步夯实体育系统的赛事安全管理工作,完善体育领域安全风险防控制度。

2021年6月11日,甘肃省政府新闻办公室召开新闻发布会,通报白银景泰“5• 22”公共安全责任事件调查结果。调查认定,这是一起由于极限运动项目百公里越野赛在强度、难度最高赛段遭遇大风、降水、降温的高影响天气,赛事组织管理不规范、运营执行不专业,导致重大人员伤亡的公共安全责任事件。



省委、省政府联合调查组下设追责组,对相关人员的履职尽责情况进行审查、调查,对事件中违纪、职务违法、涉嫌职务犯罪的27名公职人员严肃追责、问责,其中包括5名省管干部和22名非省管干部。景泰县委书记李作璧事发后坠楼身亡,对其违纪问题作出书面结论,不再给予处分。

2021年6月25日,甘肃省人民政府网站发布《白银景泰“5•22”黄河石林百公里越野赛公共安全责任事件调查报告》。

至此,天灾人祸的定论由相关政府部门做出结论。



02

思痛!借鉴!

中国探险家协会会员、探险家罗静女士,是白银“黄河石林百公里越野赛”的参赛者和事件亲历者。她在接受中探协专访中说:“如果有一定的户外经验,会对我们参与这项运动有更多的安全保障。比如这次,如果大家都按照最坏的情况来做准备,我相信,不管天气怎么变化,我们不会遭遇这么惨烈的一个事故。”


从出发开始风就很大,天气状况持续恶化(图片由罗静提供)

2021年8月26日,是国际著名越野跑赛事——环勃朗峰越野赛(UTMB)的TDS组别比赛。在当地时间凌晨,发生意外,1名捷克选手跑到62.3公里时,在一段落山路途中失足坠落身亡,主办方宣布比赛暂停。

这是近十年,UTMB所发生的最严重的事故。翻看日历,竟然是"5• 22"事件的第100天。

UTMB被视为全球越野跑赛事的组织典范。

该赛事要求参赛者必须获得符合报名条件数量的积分,方可参与抽签,并最终由抽签决定能否取得比赛资格。

赛事主办方为保障选手安全,要求参赛者必须携带强制装备方可参赛。

UTMB能成为世界各地众多极限耐力越野跑爱好者的终极梦想,不仅源于其自身的赛事文化、完赛难度,更令人信服的,是其强大的赛事保障能力和办赛经验。



UTMB如何应对突发事故?

首先,通过选手监控系统,及时发现选手发生坠落的情况。其次,直接出动最高规格的救援力量,并立即中止比赛,勒令没有经过坠亡点的选手全部返回上一个打卡点。

虽然这名坠落的参赛选手最终因伤势过重,未能挽回生命,令人唏嘘。但我们依然可以从相关处置中得出结论:UTMB对危急情况的救援流程和处置都非常得当,体现了其反应迅速、高效有序的应急救援水平。


阿尔卑斯山区中国跑者杨源的纪念碑

03

改进!规范!

不管是户外探险,还是越野跑等相关极限赛事,都具有一定的风险性。

据不完全统计,户外探险和赛事流行的七个欧洲国家,遇难者死因前三名分别是心脏性猝死、坠落挫伤和失温,另外还有雷击、动物袭击等原因。

在中国,近年来,户外探险活动备受青睐,亲近自然,挑战自我、突破自我的精神需求,激励着越来越多的人走向户外。

中国探险协会发布的《2021年度中国户外探险事故报告》数据显示,2021年,国内户外活动伤亡事故增加 187起,死亡人数增长率高达280%,户外伤亡事故呈逐年增长趋势。



纵观国际、国内历史上的同类事故,其事故原因大致可归结为两点:一是组织方风险管理薄弱;二是参与者风险意识不强。

"5• 22"白银越野赛事件发生后,社会舆论哗然。然而,通过搜集、整理网民在各类社交媒体的热议,让中国探险协会意识到,民众对户外运动、户外探险的安全、装备等基本常识尚处于初级阶段,许多户外活动的组织缺乏规范,参与者存在入行时间较,缺乏对户外环境的基本认知与评估,在没有相关专业知识与装备的前提下,仅凭一腔热血就涉足户外探险,导致意外事故频发。

面对当下中国户外探险产业的发展现状,以及民众对户外运动、户外安全、户外装备的认知现状,中国探险协会一方面向有关政府部门上书,希望建立、健全推动户外探险产业健康发展的法律、法规,出台促进探险产业健康发展的系列政策,做好安全风险管控。

作为中国探险产业的行业协会,中国探险协会在加强、加快相关标准制定的同时,正式发起《全民户外普及计划》,以期推动全民户外、全民健身,提升安全水平,助力中国户外产业全面、快速、可持续发展,营造健康、优质的全民户外环境。


2021年7月15日,中探协在钓鱼台国宾馆举行《全民户外普及计划》启动仪式

《全民户外普及计划》在普及各类户外运动常识、安全常识的同时,还制定系列探险活动的强制装备清单和可选装备清单,并通过签约测评师,对市售的各类户外装备进行公益性评测,向民众推荐优质、亲民的户外品牌。希望通过一系列公益活动,提高大众对户外常识的认知水平与安全意识,进而保障探险活动的顺利进行。

2021年7月,国家体育总局等11部门联合印发《关于进一步加强体育赛事活动安全监管服务的意见》。

2021年10月,中国登山协会发布山地越野跑办赛指南、参赛指引以及竞赛规则等文件,对办赛、竞赛、参赛等作出详细规定。



2022年1月,全国团体标准信息平台发布一条关于“越野跑”的团体标准。这是全国首个山地越野跑办赛规范团体标准,对山地越野跑的办赛基本条件、赛事组织标准及规则、办赛基本程序及要求、赛事服务、赛事后勤保障、责任和义务、监管检查等方面作了进一步规范。



从目前发布的越野跑相关指导文件来看,“无知无畏上赛道”的时代将一去不复返。没有25公里越野赛的完赛证书,将没有资格报名50公里组别的;没有完赛50公里的证书,将没有资格去报名100公里组的;没有1-2次百公里完赛证明,就没有机会报名168公里或以上组别。




首个山地越野跑办赛规范团体标准中的要求

2022年2月,针对更加广泛的户外群体安全等相关问题,中国探险协会在全国团体标准信息平台正式发布《探险活动安全保障规范》《户外探险活动人员伤亡事故处理指南》两项团体标准,为户外探险活动的组织方、从业者提供可参考的安全保障工作规范,推动行业向更安全、规范、专业化迈进。



04

责任!未来!

据权威统计,当前,中国户外运动爱好者已达1.7亿+,其中常年进行各类专业户外活动的人员为6000万+,更有10万+的救援志愿者为重大自然灾害、突发大型事故的救援时刻准备着。

基于"5• 22"白银越野赛等户外安全事故,中国探险协会通过国务院参事、全国政协委员等多方呼吁相关部门重视户外安全事故频发的社会现象,希望推动、建立户外安全预警与救援系统,保障户外活动参与者的生命安全。

2021年12月,中国探险协会正式立项,启动《户外预警救援总控云平台》的设计与开发,携手中国资源卫星应用中心和北斗导航科技有限公司等战略合作伙伴,约请中国工程院院士作为总顾问、资深北斗科研专家为技术顾问,为平台提供技术保障。

“户外预警救援总控云平台”是一套基于最新的卫星和通信技术,获取户外活动者定位及相关信息,为户外活动者提供安全保障和实时应急救援可能的云平台管理系统,具有巨大的社会价值。



平台建成后,将全面、切实地保障1.7亿+户外运动爱好者和6000万+专业户外人员(野外科考人员、户外工作者)、10万+应急救援人员的人身安全和救援服务。在地质环境恶劣、通讯条件不佳的情况下,提供社会补充的技术型保障,包括实时、精准、有效的定位及监控功能,极大地缩短救援时间,提高救援效率,将户外事故发生率和损失降至最低。为政府应急体系填空补缺,锻造有力的社会补充力量,以健全中国的防灾救灾体系。

2022年5月18日,“户外预警救援总控云平台”项目,成功入围由腾讯公益慈善基金会发起的“腾讯技术公益创投计划”。



只有经历地狱般的磨难,

才能炼出创造天堂的力量。

没有人希望灾难发生,

经历了365个日日夜夜后,

我们依然在纪念和祭奠,

是为了逝者,更是为了生者。

我们缅怀逝去的生命,

更是向坚强和更安全美好的未来致敬。

愿逝者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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