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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格里拉的每日生活

      已经不记得我第一次到这片土地上是什么时候。只记得第一次来到便被这里的草原、雪山、牦牛,以及那些真诚的眼睛所吸引。从此以后,我便一次、两次、三次地来到这里。一次又一次的逃离我所在的那个烟雾弥漫、空气污浊、治安状况堪称全国“第一”的城市。离开了我的家乡,到达了这片土地短暂定居下来。


  离开那天,雨水不断冲刷着火车的车窗,我望着逐渐远去的城市和窗外模糊的田地和楼房也曾犹豫过,不知这一去,我的人生将会产生什么样的变化。直到第三天早上,从长途夜车上走下,看着晨曦中的香格里拉,我的心绪才渐渐稳定下来。我不知道我要呆多久,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不知道以后还要去哪里。我只蹲在属于我的小院里,仍门外人来人往。


  我是来这里干什么的?对于不同的人,我给出不同的答案。有的人,我告诉他我是来蹲着过日子的,他笑笑,说可以理解。有的人,我告诉他我是来开客栈赚钱的,他笑笑,说生意兴隆。有的人,我告诉他我是来逃避尘世的,他笑笑说,很有想法。于是我一张面孔,对着许多人不断变幻。


  当有客人来到,我大多数时候笑脸相应,但也曾遇到过不少烦人的,我宁愿把他们赶走图个清净。有时候,一天,两天,甚至三四天都没有一个人来,我也多想,埋头睡觉就是了。有时候来了许多朋友,我们一起通宵达旦地饮酒,一杯,一杯,直到醉倒在火塘前。


  我的小院对着街口,许多团队的游客都要好奇的瞅上一眼,然后怯生生地问:“我们能进来参观吗?”“当然欢迎。”我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在店里把一切都翻弄一遍之后得意的说:“下次我们来一定住你这里。”是吧,下次你们来。我笑着说道:“谢谢。


  我是开客栈的,一个小小的院落,房子有近200年的历史,奴隶主住过,36年的时候贺龙率领红军经过的时候住过,中央电视台在这里拍摄过电视剧《茶马古道》。我在这里还记录下我的生活。当我离开那个小院的时候,我能够在这个帖子里找到关于那里的一切。找到我在香格里拉的日子的影子。我想要证明和纪录的,是另一种生活,另一种方式。当人们一个又一个的叫嚣着要和现实反抗,要追求理想之类的话语的时候,我把理想变成了现实,从此,理想也有了沉重的重量。我开始背负这一切,不知道何时结束。香格里拉的每日生活,不是得过且过的每一天,我用手中的相机,纪录一些东西,用键盘敲打一些文字。用试验来证明,所谓理想的代价。

        每日起来。蹲坐在石台阶上,看天上云卷云舒,脑子里空空荡荡。今天我该怎么过,明天我该怎么过。房子的木头已经有170年了,泛着历史的光彩。见证着这所房子的每一个过客,曾经的奴隶主,曾经的奴隶,曾经在这房子里住过的贺龙,土改后被分配到这所房子的那些人,还有今天的我,明天的众人。


  阳光下的院落,那些石头早已经被磨得光滑,有时候我怀疑面对着这些石头,便可以映照出自己的前世今生。
  嫩绿的草在院子里疯长,在石头的缝隙之间。


  大学毕业之后,我便来到了这里,离开了喧嚣的大城市。我不去找工作,因为和他们一起拥挤在公车站和地铁之间,不是我向往的生活。也许我太过理想主义了,很多人都这么说过。但是我仍无悔于这个选择。我分不清楚是我抛弃了都市,还是都市抛弃了我。总之我离开了那里,在香格里拉古城,找到了一所有着近200年历史的房子,实现着自己的梦想。回忆我的大学,我得到了很多,失去了也很多。我现在每日所做的事情,和大学里所学的一切都没有任何关系。我离开了家,考上了所谓的重点大学,在课堂上不知所云,在宿舍里消磨青春。然后,孑然一身地离开了学校,到了这么个地方。来到了这个老房子里经营我的梦想。我在学校里,一直在反抗,我不想被造就成一颗螺丝钉,一颗哪里需要我便去哪里,没有个性的零件。因此,毕业时,我给学校的就业率打上了折扣。我只想坚持我的信念,直到一切破灭。


  一座很老的房子,我花费了很久才把它整理出来,原来的主人为这房子付出了许多心血,我谢谢他。我把这所房子按照自己的意愿改造。正如我改造着自己的生活。每天干些什么呢,摄影、溜狗、接客、打哈欠、和客人喝酒扯淡、一起看电影。云南迪庆香格里拉古城仓房街头17-18号,我常常看着这个地址发呆,以后这个地址,便是我存在的符号了。


        我常常骑着单车,在公路上飞驰,然后找到一片草原。不是那些景区,而是最普通不过的牧场。我躺着,闭上双眼可阳光仍是能够透过我的眼皮,照亮我的视线。牦牛懒洋洋的吃草,我面对着它们,对它们大声说话,它们不理会我,只顾自己。于是我继续把很多事情告诉它们,因为它们是最忠实的听众。于是你们路过草原,总是能看见一个人蹲在草甸上,喃喃地对一只牛说些什么。。。我述说这许多东西,比如城市里的喧嚣和在香格里拉的孤独,比如远在他乡的一些人的故事。牦牛不懂得这些,它们只在我面前嚼着草,然后慢条斯理的散步。


  关于孤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说法,有时候我常常会想起广州,想起那些远在各地的好朋友。然后再一次一次地询问自己,这一次是否作出了正确的选择。很多人问过我,你来到这里,为的是什么。我也一次一次的问自己,是不是单纯的逃避压力。我承认在城市里有着压力,但其实,有时候我需要为自己现在的抉择,承担更多的背负。而这些背负,只有在这里,或是对牦牛说完。


  有时候我也和客人一起来这里和牦牛说话,客人们也说得很高兴因为他们倾诉出了许多自己不敢说的事情。如果你想,我也能陪着你们一起来到草原,把心事说给牦牛。一起来扯淡

        有一天,我爬上了那座山,山上有白色的石头垒着“香格里拉”四个大字的汉文与藏文。我在那些白色的石头前驻足良久。真正的香格里拉,是不用垒出来,不用摆出来的。我们一直在寻找所谓的香格里拉,人们一次又一次的争论,哪里才是霍克在《消逝的地平线》中的描述的那个天堂。其实有时候,在广州城中村密布的天线与林立的楼房之间,我似乎也能找到香格里拉的片刻感觉。


  继续往上爬,蓦然回首,看见脚下的土地被分割得错落有致,阳光穿过云雾照亮了一片又一片的田野,山的阴影和刺眼的光芒交错着,绘制出一副极美的景致。

中国户外网综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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